雪白的纸页上，飘逸工整的墨字顿时突兀地往旁边一撇，谢雪衡沉默了下，抚了抚额头，“那为什么质量要好？”
段离音挑花生米的手僵了僵，镇定道，“因为那个牌子立在路中央，挡路了，我就轻轻踢了一下，想踢到旁边。”
谢雪衡了然，“然后踢烂了？”
“嗯。”段离音小声咕哝，“从来没见过质量这么差的木头。”
【小黑球：主人，我那时好像有听到，有人惨叫着说，“我的沉香木！”……】
谢雪衡大概已经知道是个什么情况，又问了几句，段离音都一一回答。越回答，他越觉得自己今天除了迟到了一点点，完全遵纪守律，表现良好，作为第一次，实在应该得到另外的褒奖，比如一碟新的松子糖。
于是，他一爪挡在谢雪衡的书册上，七分热切地望他，希望他懂他的意思。
黝黑的眼睛比平时更加亮了，努力眨巴眨巴的时候，睫毛扑闪像两片振翅的蝶翼。
被这双眼睛看着的人，都很难拒绝他的要求，被他看着的时候，也就像他的心中，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。
谢雪衡又感到心底的嫩芽在抽丝，那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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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隐的喜悦，就像那颗沁入喉间的松子糖，却甜得他有点微微的刺痛。
“尊上”。睡着的时候，他总是叫这两个字，有时欢喜，有时痛苦，有时忧郁，有时就像只是习惯性地念上一念。他在梦中都不忘这两个字，喃喃的每一声，都是满满宣泄不尽的刻骨情愫。他在他身边坐了多久，就听他念了多久。
“尊上”是谁？
谢雪衡垂眸看着这双清澈干净的眼睛，静默了好一会儿，才说，“是，你很乖。”给了他一碟新的。
段离音“啊”地一声，很失望，因为那是一碟花生米，是咸的。
谢雪衡头也不抬，无视那道有点控诉的视线，淡淡道，“今天的糖已经吃得够多了，再吃就长蛀牙了。”
来自乡下魔界的段离音：“蛀牙是什么？”
谢雪衡的手顿了顿，转头看他一眼，忽然轻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