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玉乖乖地下去了。

    越西辞半靠在床上,伸手够着床边小几上的茶壶。

    可惜胳膊不够长,总是差那么两分。

    沈凭舟冷眼看着这人不服输似的伸胳膊,最终还是举手投降。

    他弯下腰,体贴地碰了碰壶身,确认里面的茶水还是温热的,才又捡了杯子,给越西辞倒了一杯茶水。

    越西辞讨好一笑,伸手将那盏青瓷杯子捧在手里。

    她喝了一口,苦涩的茶香味冲淡了口中黄豆沙的甜味。两种味道交融在一起,竟还产生一股奇异的味道,叫人齿颊留香。

    等到越西辞解了口干,又把杯子递了回去。

    沈凭舟抬手接了,两人动作充满默契,好像是两个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好友一般。

    越西辞的耳根再次不争气地红了。

    她咳嗽两声,“其实你用不着这样。”越西辞说的是岫玉的事儿,“她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沈凭舟从炉子上提起一壶开水,把茶盏中的茶渍冲涮干净,才把茶杯放回原处。

    “那丫头的优点在于机灵能干,可她有时候也会过于机灵。”沈凭舟找了个干净地地方席地而坐,“不过我看你调/教地挺好的,恩威并施,赏罚分明,可还是过于柔顺了点。”

    “我调/教她做什么,又不是我的人。费那力气呢。”

    越西辞蹭了蹭鼻子,说的满不在乎。

    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在和岫玉的相处中,她习惯于把对方当做下属对待。

    下属是她的工作伙伴,工作伙伴工作失误她可以警告纠正,但不会责骂。也正是因此,她到目前为止对岫玉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,就是“我身边也留不得你”。

    想到这,越西辞还瞥了沈凭舟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