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我最熟悉,却又最讨厌的房间里。

    ??

    脖子后头突突地发疼,疼得我忍不住蜷了起来,即使困得眼皮都在打架,我也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,只能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纱帘拉得紧紧的,光线黯淡,处处都被蒙上了一层纱帘过滤出来的粉红sE的光,让我觉得有些反胃,头昏脑涨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也不知道外头究竟是什么时间,如果不是脖子后面那道尖锐的疼痛在提醒我,我甚至会恍惚得以为自己才刚刚午睡醒来。

    我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,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慢慢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所有事情,然后意识到一件很悲哀的事——我又被陆致森抓回来了。

    鼻头一阵难以自抑的发酸,这本该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,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过呢,好像我生命中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:我原以为自己就要逃出陆致森的魔掌了,可是这时候我怀孕了;我原以为自己就要重新触碰到自己无法忘却的那个人,可是就在抓住他的边缘,我又被陆致森重新押回了这栋牢笼般的别墅里,我想也许以后我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常新了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,他本来就不是我的,他本来也不应该掺和进这些事情里,我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,可依然难受得忍不住揪紧了身上的被子,心头泛上一GU浓重的苦涩。

    虽然别墅里一年四季都开着恒温空调,我却觉得身上出了一身黏黏的冷汗,先前和陆致森吵架的时候,身上被他掐过的地方此时都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我失魂落魄地翻到另一侧,结果没想到一翻身,我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陆致森。

    他不声不响,靠在那张小沙发椅里,守株待兔一般,又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我,满脸幸灾乐祸的鄙视。如果我不转身,我根本都察觉不到他原来在这里。

    和陆致森目光交汇的一瞬间,他的眼神骤然从漠然变得狠毒,他突然就从沙发上跳起来,然后像一只猎豹一样扑到了我的身上,然后揪着我的领子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,我被他压到了床头,后脑勺重重磕到了床柱上,我疼得下意识想要伸手m0,可是陆致森的另一只手又把我的手抓了过去,他紧紧地压在我的面前,呼x1粗重。

    这一次醒来,我对陆致森的恐惧好像莫名奇妙消失了,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,我心底反而油然而生一GU破罐子破摔的释然。

    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双恨得像要起火的眼睛,机械地说:“你放了我吧。

    如今我对他已经无话可说,开口便只有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应的请求。仇人和仇人之间有什么可说的?我只想离开他。

    可陆致森根本就不回应我,只是掐住我的下巴粗鲁地吻了上来。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,如今知晓了一切真相,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麻木地接受他的靠近,用各种各样苍白的理由安慰自己,我不想让这个失心疯的混蛋上我,他的吻让我感到既害怕又厌恶,我慌张地偏头躲开,又用手拼命推据着他的肩膀,却没想到他迎头就扇了我一巴掌。

    他很用力,清脆响亮的一声,我被他打得脸偏到一头去,呆若木J地僵住,我的眼前冒出了无数个一闪一闪的小星星,噼里啪啦把我的脑子炸成一团乱。

    陆致森居然打我了。

    他以前从没打过我,就算是生气极了的时候,他也只不过会推我,从没有真正意义上对我动过手,可是他今天居然货真价实扇在了我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