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兰道:“这年家也不知出了什么好风水,家里的儿子一个个的出类拔萃就罢了,连带着女儿家也是不遑多让。妹妹是知道的,那汉人家养女儿可比咱们满人精细多了。又加之这年家的两个姑娘长的花容月貌,听说是从小请了名师教导琴棋书画的。那凡是见过这两位姑娘的人家没有不夸赞的,若不是顾忌着在旗的女子要参加选秀,他们家的门槛还不被提亲的人踏破了。”

    南嘉听着殊兰的讲述,心里认同的点点头。确实,历史上的年氏便是秉性骄矜,才情不凡。她容貌秀丽,甚得胤禛的喜爱。在潜邸到胤禛登基的七八年间,胤禛的所有子嗣皆为她所出。由此足以见其盛宠。

    南嘉道:“姐姐与我说这些,总不会只是为了夸赞人家的姑娘吧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殊兰道,“原本这姑娘如何出色也是人家的事,可偏偏近来有人在外头打听你。许是直接打听到咱们家太过突兀,这不,便有人走了我婆婆的门路。幸好我婆婆还算明事理,知道我们这一家子如今仰仗的是谁,所以在外头也不敢多说,一回来就将这事告诉给我了。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,便也打听了回去。妹妹猜怎么着了?”

    她卖了个关子,见南嘉绕有兴致的等着下文,就继续道:“原来打听妹妹的人竟是那年家。其实,原先妹妹因着种植银耳和奶粉方子的事传出了名声,那有些人家女眷对你好奇,也不是没有私下打问的。可谁家也没有同他家一般,专打听些妹妹容貌如何,性情如何之类的私事。我一想他们家正好有两个待嫁的姑娘,可不正是意有所向。这完全是冲着贝勒爷去的嘛。”

    殊兰一口气说完这些,才端起桌上的温茶一饮而尽,问道:“阿音,你说说,对这事你怎么看?”她问完,便等着南嘉的表态。

    南嘉心里确实有些意外,她只知道年家有女儿嫁给胤禛做侧福晋,却不想他们家这么早就已经有了筹谋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道:“姐姐今日这样一说,我倒想起来了,大哥也在信里提到过,说贝勒爷跟前有个姓年的青年才俊,能力才干让人佩服的紧。这位莫不是年家的哪一子吧?”常胜没查出来的事,今日倒是能映证了。

    殊兰心里分析了片刻,才道:“能与贝勒爷搭上话的,那必定是他们家二子年羹尧了。他们家长子虽说也有些才干,但却远不及其弟会钻营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马上反应过来,迟疑道:“这年家的打算难道是想让前朝男子投在贝勒爷的门下,然后将其妹送入贝勒府后宅。这样里应外合,两面使力,将来才不愁他们家不富贵。”

    南嘉笑而不语。事实上,从年家一出场,这打算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?

    南嘉的默认,让殊兰有些担忧,她道:“阿音,这事咱们既然提前知道了,难道就不能想想法子吗?”

    南嘉对她这如临大敌的姿态有些好奇,“不过又是个女子罢了,贝勒府这几年新人来回不断,姐姐怎么单对这年家姑娘这般重视?”

    “阿音,你是没见过那年家的姑娘。”殊兰不由回忆起亲身所见,“我曾在户部侍郎李大人家长孙的满月宴上见过那年大姑娘一面,那样的秀色花颜,虽说是比不上妹妹你的容貌,但却远超其她人。而且那姑娘的交际手腕我也见了,当真是八面玲珑,左右逢源。这样一个女子进府,怎会甘心平庸一生,难保不会与你争起来。她背后又有那样势重的父兄撑腰,怕是会成为你的劲敌。”

    听殊兰的形容,这确实不是个凡俗的女子。不过南嘉还是心宽的安慰殊兰道:“姐姐也不必太过忧心,我想这年家大姑娘该是已经到婚配的年纪了吧。明年大选,她若想凭此机会入贝勒府,怕是位份上不会如意吧。”如今的胤禛只是个贝勒,按规矩是只能有一位侧福晋的。

    她继续道:“这年家的动作,我瞧着所图甚大。依着他们家的野心,怎会甘心将女儿送入贝勒府只做一个格格呢。”

    殊兰听着也认同的点点头,“阿音,你分析的对,年大姑娘是明年的待选秀女,贝勒府上没有她的位置,年家很可能会为她另外择婿。所以,这年家想要送一个女儿入贝勒府那就只能是他家那位二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殊兰说着,眉眼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紧了。

    她与南嘉道:“阿音,这年二姑娘可比她姐姐难缠多了。我虽没见过其人,但也曾听人提起过。听说这姑娘长的比其姐姐更加楚楚动人,她年纪虽小,却诗书棋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。那性子也与其姐的强势大不相同,很是纯真灵秀,善解人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