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迟蔓

    八月末,潭津市。

    阴转小雨,东南风。

    女人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,身姿挺拔,看起来像是在尽情的欣赏着眼前噼里啪啦的难得雨景。

    迟柚已经在窗前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了,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蓝色居家服,赤着脚踩在林肯白的光滑地板上。

    一想到江琰刚才发来的那条“我们能不能见一面再谈谈”的消息,她心里一阵犯呕。

    地上太凉,陈阿姨远远的看着迟柚愣神儿,原本想去卧室给她取一双拖鞋,可又担心自己走动会发出声响,有可能会惊扰到她,万一让她原本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差……

    那就不好了,索性作罢。

    毕竟迟柚刚丢了那么大的人,她又是一个脸皮薄的小姑娘家,又怎么受得住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
    陈阿姨看着迟柚有些消瘦的身影,心疼的不行,她还是没忍住,叹了一口气出来。

    就在昨日,潭津市出了一件人尽皆知的大事。

    也不是说潭津市人尽皆知,但整个潭津上流的豪门圈子里却是人人皆知,迟家的这位大小姐迟柚,被江家的二少江琰退了婚。

    其实被退婚这种事,说出去不好听,也不体面。江家忽然搞了这么一出,让迟柚的脸往哪里放?

    这要是搁到旁人家里,别说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就算是普通人家,自家的宝贝女儿被人摆了这么一道,平白丢了这么大的人,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家姑娘出这口恶气的。

    可她听说在昨天的那场闹剧发生的时候,迟先生和迟太太愣是半句维护迟柚的话都没说,甚至客客气气的把来退婚的江家母子送出了门。

    迟柚虽说性子要强,但平日里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,从来不说重话。也正因如此,就算外人都说她蛮横任性,陈阿姨也从来没觉得她哪里有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可迟柚要强归要强,她至少也应该对迟先生和迟太太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,她要是但凡给迟太太撒个娇,也不至于……

    陈阿姨想到这,又拍了拍脑袋,她这是想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