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未见过成颉这副模样，脸上表情阴沉着、眉眼间有不知名的狠戾、嘴唇没什么血色、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不能轻易靠近的死寂。
几种东西交错在成颉身上，看起来很让人矛盾。
龚一林紧蹙着眉，担忧地去拉他的手。
成颉这次躲开了他，顺势抬起那只手，精准地指着某个点：“你看。”
龚一林跟着他的动作看到环风大厦正门边的电梯上，一位身躯高大的中年男人亲昵地搂住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靓丽女人，两人依偎着、互相亲吻着从电梯上下来。男人两只手里还提着不少高奢品牌的购物袋，脸上没有一点不耐。
龚一林视力不差，仔细看下来，发现成颉五官间和中年男人有些像。他心里有了某些猜想，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成颉身前。
成颉看着他，目光涣散。
龚一林抬抬手，有些冲动的想捂住成颉双眼，却见成颉目光从他耳边略过去，想了想，还是没有干涉他、任他看。
那两人朝相反方面走远了，成颉扭回来看着他。龚一林张张嘴，觉得应该说点什么。
“那是我爸，身边那个女人却不是我妈。”成颉先开口了，声音毫无波澜。
……
“颉哥……”龚一林看他这样心里隐秘的角落抽了下，上前一步，双臂张开紧紧环抱着他。
成颉注意到他喉结滚了滚。
龚建寻和林婧结婚多年来一直是蜜里调油的状态，他不能和此刻见证了这些的成颉感同身受，只能默默陪着他。
龚一林听到成颉笑了一声，接着怀里的少年把他推开。
“给你看看。”他捏着手机点开相册，把男人和女人面孔清晰的画面放他同桌眼前。
龚一林不知为何，眯着眼睛看。看清楚了照片，他嗓音带笑，挑挑眉：“……你真行。”
成颉散漫地把手机揣回去，把小共享调了个头，对他扬扬下巴：“肚子饿了，我奶可弄了大桌子菜。”
“奶奶手艺肯定特别绝！”龚一林跟着他笑，心里有几分宽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