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头来，眉宇神色恢复一贯的凌厉，直直看着龚一林：“哦。”
把草稿纸还回去前，提起钢笔在那四字下写上〔好的学罢〕。
学罢看着笔迹笑了下，并没有真的学罢。
自习课老柯过来喊人分析成绩，在七班后门先悄悄看他们，竟发现成颉周瓒都乖乖坐着学习，心底还挺欣慰的。
“龚一林，你出来一下。”老柯对着他们这儿颔首，成颉在周瓒宽厚的背后学他、朝龚一林扬扬头。
老柯所处的位置视野极佳，见他的动作，刚欣慰高兴的好心情马上烟消云散。他指着成颉：“你也带着成绩单一起来！”
成颉做了个“哟呵”的口型，龚一林已经在走廊里插兜站着等他了。
办公室外的走廊尽头摆了几张藤条椅，还放有茶几，专用来让老师与学生谈话。
成颉跟龚一林走到七班教室外，余光察觉到正中的窗口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。他瞟窗口一眼，陆立鑫正瞪着前面的龚一林。
龚一林也察觉到不善的目光，本不想管。一看发现是早上那货，继而嘴角勾起薄弃的弧度。
陆立鑫瞪得更起劲了，恐怕若不是上课时间，他得马上跳出来动手。
成颉下意识朝他蹙蹙眉。
藤条椅子一共有三张。
老柯早早坐好，靠着办公室的墙壁。龚一林自觉坐在老柯对面，背朝护栏。成颉径直走过，去坐剩下的那条藤椅。
他拿出自己的成绩单两手压着撑在茶几上，摒耳等了会儿，还不开始。几秒后，他稍稍疑惑地抬起头来。
老柯抱着手臂侧头看他，少见的不再是意味深长的面孔、龚一林偏头过去，肩背流畅笔直的线条轻轻颤。
“臭小子！你讲还是我讲？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？”成颉被吼得一懵。“给我坐对面去！”
哦。
成颉面无表情坐去龚一林身边，手也好好放腿上了。他抬头直视着老柯：这样行了吧？没再冒犯您的权威了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