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上午,凌柱刚从外面回来,就听人说陈姨娘病了,病的很严重。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就病了?大夫怎么说?”凌柱微微皱眉,虽说之前因为容宜的事,让他对陈姨娘也心生不满,但好歹是十几年的枕边人,又怎可能没有一点感情?

    凌柱换上便服便匆匆往偏院而去。

    陈姨娘的侍女琴娟答道:“许是昨晚夜凉,姨娘在柴房多陪了二小姐一会儿,回来之后就说有些不舒服,但不让奴婢们说出去。今天早上奴婢去侍奉姨娘起床,才发现姨娘昏迷不醒。”

    “大夫已经看过了,说是伤风加发热,十分严重。开了一副药,正熬着呢。”

    凌柱微微颔首,听到“姨娘在柴房里多陪了二小姐一会儿”就一阵心酸,这些日子他刻意忽略此事,容宜犯下的错实在太大,以至于再如何不忍心也不能就此作罢,否则就是对不起容卿。

    可此时还是有些难受,那也是他的女儿啊。

    二人很快到了偏院,凌柱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药味,另一名侍女正在给陈姨娘喂药。

    陈姨娘面色绯红的躺在床上,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,那虚弱的模样让凌柱十分心疼。

    “姨娘,老爷来了。”琴娟趁机通报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老爷……”陈姨娘缓缓睁开双眼,似有些激动,突然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病了,就好好躺着吧,我在这里呢。”凌柱走到床边,伸手探了探陈姨娘的额头,果然有些烫。“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也不知道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……”陈姨娘突然就哭了起来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落,哭得梨花带雨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我说错了,你先别哭。”凌柱赶忙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,一颗心也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陈姨娘痴痴盯着凌柱,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地说道:“老爷疼爱妾身,可妾身实在是对不住老爷啊……容宜犯下那样的错,妾身也好心痛,可她毕竟是妾身的女儿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爷,容宜已经受过惩罚了,那二十大板差点要了她的命,又在柴房里关了这么久……”

    “妾身不敢奢望让老爷原谅她,可老爷能否将她放出来,见一见妾身这个额娘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凌柱长长叹了一口气,他又何尝不心疼呢?

    事情过去这么久,他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,如今陈姨娘又这样哀求,他不可能无动于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