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绒尴尬地瞧了眼杨自,“那什么...那主意就是我和我娘脑袋一热,现下我娘认了王姑娘做义女,往后咱们就是自家姐弟了,可不能再提这事儿!”

    阿农笑道:“成,不过以后你受了气,墙头上招呼一声,我们就陪你出来喝酒!”

    杨自哈哈大笑,“你可得多存点私房钱,不然当心请不动我们!”

    袁绒听了也跟着笑,招呼店小二道:“再给我加壶酒来!”

    小二听了,麻溜端来一壶刚烫好的热酒给三人满上,转身出门时,正好碰见姜叶颐从门口走过。

    因着有小二挡在中间,里头外头却是谁也没瞧见谁。

    引路的胖子走到最里面的厢房门口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姜叶颐抬眼就见蒋启慈已经坐在里面了,且已备好酒席,不过她心里清楚,那酒菜不过就是镇场子的。

    姜叶颐落座,客套道:“蒋公子气色不错!”

    蒋启慈却开门见山道:“周家同意了么?”

    姜叶颐有些为难,“我哪里真能做得了小姨家的主,不过我替公子传了话,姨父和小姨的意思是,蒋家高门大户,我们可攀不起!”笑了笑,又道:“其实貌美的姑娘你早就见得多了,何必非认准一个呢?我瞧你也就是一时新鲜,没两日有了新的姑娘,也就放下了。”

    蒋启慈却道:“我偏就认准一个。”又冷冷道:“我给着袁家的脸面,才没有捅破赵姑娘和刘管家的关系,不然你以为袁家能独善其身?你是袁绒的未婚妻,按理也逃不了干系,没准儿还得连累了周瑾,啧啧,难得遇着让我动心的,可惜了!”

    姜叶颐听他说完这些,却是吓得一身冷汗,她强做镇定,实则身子早就软了下来,全靠背后的椅子撑着,袁家虽是清白,可这么些年忠良被害的事还少么?

    她是懂得权衡利弊的人,用周瑾换两家的安稳,很是划算,且蒋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嫁过去也不亏。只是周家到底有恩于她,周瑾又真心待她,她无论如何也要再争取一把,“瑾儿不能做妾,要是正室夫人,我们还可以考虑,不然...无非也就是家破人亡!”

    蒋启慈在袁家见过她和王尘缨虚与委蛇的模样,王尘缨有多倔,她就有多滑头,他喜欢同这种人打交道,只是他摸不准她到底有几分真心,“□□虽也中过秀才,可现下不过是靠着祖上蒙阴——城郊那两亩田地过日子,虽说嫁女高嫁,可到底周家底子摆在那儿了,能攀多高了去,居然这般痴心妄想?!”

    姜叶颐面上有些挂不住,但她心里明白,要是凭他两句话就给拿捏住了,那可就再没退路了,于是起身道:“凭他什么样的人家,也没有瑾儿配不上的!蒋公子,您三思!”

    蒋启慈见她转身出门,冷哼一身,“小门小户的还故作清高,读书人家的娘们真是不能碰!”

    天色近黄昏,杨自三人从酒馆回来,就见姜叶颐在胡同口坐着,杨自和阿农赶紧先往家回,免得耽误两个有情人谈天说地。

    袁绒难得见着姜叶颐主动,兴奋道:“你居然在等我?”脱下身上的夹袄给她披上,“这么冷的天,也不怕冻着了!”

    姜叶颐不过是听周瑾回去随口说道,才知他们三人居然在同一个时辰去了同一家酒馆,她生怕自己行踪泄露才堵在这的,却见三人都神色如常,袁绒更是开怀得不知如何是好,便道:“就是想看看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