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铭看着她,她也看着闻铭。眼前的男人湿漉漉的,黑发垂下,湿透的衣服紧贴身体,把他精壮的肌肉线条都勾勒出来,宽肩劲腰长腿,高大地立在那儿,好像这空间都逼仄了起来。

    如同闻铭一样,应子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动作。她是学心理的,更加明白肢体的抗拒往往比语言更真实,她清楚地看到了闻铭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,她本该解释的,本该用语言去缓和、回旋、转圜,可是她沉默着,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闻铭掳了一把湿发,沉声道:“你上楼吧,小心着凉。”他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应子弦看着他上了车,发动车子,很快消失在视野中。她明白,她搞砸了今晚这个机会,他们本可以和好的,但是因为她的心结,这段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复合无疾而终。

    闻铭发动车子,车窗降下来,冷风涌进车内,本就湿冷的皮肤被风一吹,更是冰冷彻骨。然而他却像感受不到,满脑子只有应子弦当时后退的那一小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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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ter,她伪装得很好,平静、安宁,没有恐惧也没有喜悦,但是他看出了她的抗拒。此时再回想相处的那些时日,她从不提自己的家人,即使中秋时他到了她的家乡,她也只是让他在隔街的街头等,她不想让他被家人看见,她从来没打算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。

    他想和她有未来,可是她似乎并无此打算。

    闻铭也说不上此时是什么心情。也许有愤怒吧,可这愤怒一想到应子弦那张脸时就自动消弭;也许有痛苦吧,理智告诉他对于这种没打算和他有未来的女人就该及时止损,不要再增加沉没成本,可是他却放不下,哪怕知道这是一场豪赌,他最终会血本无归,可是他依然离不开,要把身家性命都孤注一掷。

    他对自己说,不要紧,他最有耐心。出任务时,为了一个任务目标,他可以不吃不喝蛰伏在草丛里八个小时,他是最有耐心的猎手,也总能得到他想要的回报。

    他的电话响了,是闻国山,也就是他的父亲。闻国山很少给他打电话,即便有,也是以辱骂和控制居多,每一次接闻国山的电话,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。

    闻铭冷漠地接起电话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闻国山第一次没有在接通电话时就劈头盖脑一顿骂,电话里,他苍老的声音严肃而低沉:“回来一趟。你当初出的那事儿有眉目了。”

    一直流畅行驶的车辆忽然偏了一下方向,但也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,很快重新又回到了正轨,然后车子掉头,往另一个方向开去。

    闻家,警卫员把闻铭迎进门,低声道:“赵大校也在。”

    闻铭走进客厅,沙发上坐着闻国山,还坐了老赵。老赵上次看到他还是巴邑地震那一回,这一回看到他,总感觉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是了,上一次在巴邑的闻铭,虽然看上去强大彪悍,但总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,好像怎么过都可以;可是现在的闻铭,似乎多了一点人气,也多了一点柔软和留恋。

    闻铭坐下来,开门见山:“那事有眉目了?查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,老赵坐直了身子,整个人都严肃起来:“查到一点,应该和卡扎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