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眼就相中左边角落的十字架风铃。

    我将风铃娶了下来,仔细把玩。

    波斯商人在叽里咕噜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。

    “婶婶,你真有眼光。”伊格道:“这可是骨铃。”

    “骨铃?”

    “就使用兽骨做成的风铃啊。”伊格道:“风吹骨响,故人归来。在我们草原,有个习俗。家中有远征在外的,都会挂上这样的骨铃。老板说,你手上这串,是用雪豹的骨头打磨成的。多兰山上的雪豹是世间少有的珍兽,能找到一只,十分的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伊格话音刚落,那波斯商人便从右边解下个一模一样的,用不大标准的中原话道:“好事,成双!”

    我接过,望向莫小野。

    “多少?”莫小野问商人。

    我抱着骨铃心满意足地朝下一个摊位走去。

    那是个卖丝巾的摊子。

    丝质的长巾,在人群掀起的微风中轻轻摆动。

    这让我莫名想起春牧时伊格跟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时的场面。

    当然,那些彩带并没有眼前的丝巾面宽,也没这么多繁杂精致的图案,甚至连边角都不整齐,像是胡乱从某块大布料上随意扯下的。

    渐渐地我脑海中的画面,由孩子们在阳光下追逐的身影变成一张躲在角落里充满仇恨的脸。

    我的臂膀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

    一个尖锐的叫声穿透我耳膜。

    目光所及范围,有东西从人群中飞了出来,在半空飞速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