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三十还没到,可她想一想就觉得这个年一定可以过得很好,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去见女儿,光是打电话,也见不着面。

    她既不敢给女儿邮钱,也不敢寄东西过去,就是怕婆婆那边知道了,会起疑心。

    从腊月二十八一直到正月初八,沈跃是完全闲下来了。

    工人们都回家过年了,公司那边,他初五的时候去周老板家送份年礼就成,旁的应酬都跟他没关系,周老板也不希望再有工头生外心,直接自己出去接工程去。

    沈瑶瑶决定教爸爸锻体术和冥想,反正她爸闲着也是闲着,用这两样来锻炼身体可比在小区里跑步强多了。

    “腿再抬起来点,要到这个位置,身子不能动,保持住……”

    沈瑶瑶当起老师来有模有样,不过这可就苦了沈跃,他这老胳膊老腿的,年轻的时候也没练过,如今都快三十了,再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,拉不开筋。

    但是瑶瑶也说了,这不是在教他练武,是在教他练功。

    “身体是革.命的本钱,你现在工作强度这么大,又总是熬夜,伤的都是身体的根基,还想不想活到九十九岁了,你说你要是病了,这世界上哪还有人管我。”

    余明秀早就不要她了,爷爷奶奶有更疼爱的人,沈志、二叔,甚至还可能有别人都排在她前头,人家三奶奶也有儿有女。

    全心全意疼爱她的,就只有爸爸一个人。

    得,瑶瑶都这么说了,沈跃只能练,而且还是关上门偷摸着练。

    这确实不是练舞的基本功,虽然看起来挺像,但谁家练舞还要讲究穴位和经脉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讲究的东西太多了,沈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女儿的奇遇有关系,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奇遇,连这东西都教。

    瑶瑶不说,他也不问,就像他跟余明秀离婚的事儿一样,谁都不去谈。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葛鹏二十九号下午才到,小伙子今年才十八岁,人长得很精神,穿的也特别时髦,这年头想在街上看到穿红色棉衣的小伙子,还挺不容易的。

    葛鹏在理发店当学徒工,已经一年了,头发是烫过的,一头的卷发,而且还披肩。

    瞧着特别有范儿,沈青梅刚看见儿子就皱起了眉头,她都不敢认,这才出去打了一年的工,怎么就招摇成这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