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赵绵绵处理好了,徐长索才回过身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长得很高,走到赵绵绵面前,赵绵绵因为腿上很痛,撇着腿坐得乱七八糟,目光要抬起,才能平视他的腰。

    徐长索的眼睛很黑,像月色下的旷野中一口冷静的湖泊。

    他用那双冷静的眼睛俯视着赵绵绵,什么也没有说,然后走开。

    他明明没开口,赵绵绵却无端端觉得自己好像被指责了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想了一会儿,想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,但最后也没想明白,只好将这件事抛到一边。

    在接着赶路之前,徐长索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软垫,放在赵绵绵的马背上。

    有软垫挡着,赵绵绵不会再被磨疼腿。

    她轻哼一声,踢开路边的枯草,肩膀晃晃悠悠地走过来,像是要炫耀阿妈给自己做了新披肩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赵绵绵走到徐长索身后,用突然捉住他的语气开口:“小侍卫,其实你很贴心嘛!”

    徐长索又很冷静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伸手把她推开,走到自己的马旁边去。

    赵绵绵不在意地哼笑两声,上手把玩着那个软垫,上面的图案很简单,但她却连那些绣院里批量出产的、最不起眼的小花小草都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大约以前没有看到过这么粗糙的东西吧。

    赵绵绵满意地说:“你做得很好,小侍卫。”

    徐长索收回目光,整理着自己的物品。

    她真的很自信,仿佛不管谁对她做什么,都必须是理所应当地讨好她。

    她似乎从来没想过,他把软垫给她,只是为了让她闭嘴省点麻烦的这种可能。

    旅途漫长,赵绵绵的时间无处打发,只好对徐长索好奇。

    她总是叫他,小侍卫,徐长索有时候应,有时候不应,全看赵绵绵的后半句话跟的是什么。